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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飞鸟

第十四章——飞鸟

行人匆匆地提起脚步飞速远离这段街道,有个别胆大的年轻人一看,重樱的舰娘受了伤,而东煌的舰娘趾高气昂,不经思索直接朝着逸仙大骂,以此声援那位处于下风的重樱舰娘。一些老人遥遥望着逸仙,独自叹息。

折返的军警巡逻队,很快地顶着两位舰娘散溢出来的威压遣散那些好事的年轻人和附近的游客。周围的店铺也关上了门,生怕自己被卷入到两位舰娘产生的漩涡中。

逸仙负剑而立,俯视着面前的升阳舰娘,高挑的身影在其身后似乎有浪涛翻涌,或将升起淹没太阳的滔天巨浪。可在那太阳的面前,一柄近侍之刃露出半点寒芒,矗立在被浪涛拍击的浅崖上,巍然不动。

“一个暮暮垂已的帝国怎能抵挡天命?”咬着半边的银牙,持刀的舰娘瞪大了双眼狂吠道:“你们神州本就是一个错误!降生在此世我才确信,你们神州原本就该如同东煌一样被我等踩在脚下!”左脚用力一沓,这位舰娘带着狂傲的腥风直冲逸仙,速度之快仅留下线银光。

青虹的寒光森然乍现弹飞了拔刀而出的胁差,却不料升阳舰娘的右手太刀随后而来,仓促的一点,逸仙后飘了几步。

升阳的舰娘停步,不管地上的断掉的胁差,拔出腰间又一把太刀,两手持刀举于前。

武士主动出击,斩断了一道海涛,却如同海涛一般积蓄下一次攻击。

就在这时,德雷克抬起左肩的大方盾,用力一拍,强大的引力场将周遭简单的民用电磁设备彻底破坏,昂贵的收音机只能收到刺耳的忙音。然后红发的小姑娘跑到了两人中间劝说道:“我们诞生在这个世界然后相遇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事,这么大好的日子非要打打杀杀,我们......哎呀!”

“滚!”德雷克还没说完,升阳的舰娘闪现上前就是一道,还好德雷克的反应够快,举起大盾挡住了致命的一刀,而后那位升阳的舰娘抬腿就是一脚将德雷克踹飞。

“你们升阳就是这么对付小孩子的?”正手握剑的逸仙依旧给那位升阳舰娘一场巨大的压力,不然那位升阳的舰娘早就快刀斩乱麻将逸仙和德雷克以及她的指挥官的人头砍下了。拖延时间对逸仙有力,这条街的闹剧已经传递到岛的另一边钟莫言的耳朵里,大批的舰娘正在往这里赶。

这位升阳舰娘的指挥官,估计也快到了。

维持秩序的军警似乎看到了糕点店前的李文杰,正在向着他靠近却被灰头土脸的德雷克挡住了,那厚重的大盾往地上一杵,直接吓得这些军警继续像模像样地维持现场秩序。

逸仙同那位升阳的舰娘摆着蓄势待发的姿势一动不动,旁观者只是看到双方在扮演木头人时功力的深厚,全然不知这是两位舰娘意识的交锋。

短短的数秒,两人于意识里交锋了近百次周遭的商铺、道路也不知刮上了几层剑痕,每一次刀光剑影的碰撞时刻都在全力以赴的升阳舰娘都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观逸仙却在闲庭信步。

汗水已经从升阳舰娘的额前积成浑浊的水珠,呼吸幅度的越来越大,嘶哑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

正如同最锋利的刀剑面对巨浪,哪怕斩断成千上万的浪涛,却依然要面对无垠的大洋。这场对峙,就连李文杰都知晓逸仙以及赢了的事实。可那位升阳的舰娘不这么想,就在她快要败下阵来的那一刻,率先朝着逸仙冲去。

疯狂的近侍面对涛涛的巨浪举起手中两柄锋锐的武士之刃,在即将用最后的力量斩断前所谓的巨浪之时,一道青虹却破开了浪涛的幕布,宛若流星转瞬即逝。升阳的舰娘瞪大了眼睛,那浪涛之后根本就不是什么海阔天空,而是一双赤金龙目。

青虹长剑已经贯穿了升阳舰娘的胸口,那猩红的眼睛似乎还困缩在直视龙目的恐惧中,浑然不知自己身体的一样,也浑然不知逸仙将长剑轻松地从自己的胸膛里拔出。

逸仙殷红眼眸中的黄金色退去,将长剑一甩收回剑鞘中。

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一位矮小的穿着和服的纤细身影,踉跄倒下,还未从地上站起,便扑在了升阳舰娘的身旁。

赶来的翔鹤,黑着脸,命令宪兵队的舰娘们控制了这里所有的围观者,一个一个过问。

这虽然是简单的舰娘控制不住自身先天的阵营敌对的事件,再怎么仇视的两方舰娘都不会在闹市区中大打出手,而且威胁到一方舰娘的指挥官的生命安全。作为当地政府的官员与军警负责人看到出事双方的背景,自知惹不起的同时主动接下这口锅,然后发挥出特有的躬匠精神,向民众道歉。

作为当事人的逸仙想主动承认,毕竟事件的确是因为她而起的,可李文杰和钟莫言指挥官却制止了逸仙,然后逸仙就以承认自己的错误有什么不对为由跑到政府办事处自首。

最终在钟莫言暗中与政府协商下,岛屿的政府决定逸仙以个人的身份向政府缴纳了一定的罚款而平息,其实这比罚款是由李文杰付的。

“我说逸仙啊,你差点让那些家伙难堪。”当天夜晚,李文杰拄着拐杖走在交完罚款的逸仙的身边,漫步在回港口的山间公路上,一边心疼起自己日渐消瘦的钱包,一边吐槽神州与东煌两者之间的文化差异。

“大胆承认自己的错误又有什么错?努力去审视并改正自己的错误又有什么错,难道要一直压在心底成为一道坎?”逸仙摇起头来,“我等神州虽是高傲,却还没到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程度,那是骄矜自大,是傲慢。”

“难道现在的你不傲慢?”李文杰停了一会站着休息了一会。

“那就得看看我们对傲慢的定义程度了。”从舰装空间里拿出一把木凳放到李文杰的身边,但被李文杰拒绝了。

“你看看,这不是傲慢是什么?我还没这么不堪需要人像大小姐一样伺候,你就自顾自的拿出一把凳子。”李文杰轻笑几声,斜着眼睛似乎要借助手电与天上透下的月光看到逸仙窘迫的脸,然而逸仙高傲的表情依旧没变。

李文杰顿时没了兴趣:“走吧,我还得回去看看德雷克那小姑娘有没有好好睡觉。”

山间公路虽被两侧茂密的树丛遮盖,然而抬头的那一线天却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黑夜中的星辰便是墨卷中闪耀着的珍珠粉。如果说什么职业是比观测星象学的学者一样熟悉星空的话,非海员莫属。

一直到所处的这个时代,夜晚观测星象可是航海中确定自己位置与时令的唯一选择。

忽然抬头观测星象的逸仙略显兴奋地指着一颗斜侧于天空的红色亮星。

“天蝎座?有什么含义?”在李文杰的眼中这只不过是夏季的一颗星星而已,并且由逸仙指明出来,他能想到的除了对航海起到指明方向的作用外还真得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我忘了,提督并没有神州的星象知识。”逸仙似乎有些失落,随即边走边展开全息投影的面板在两人视角的天空,橘黄色的星象图上并不是李文杰熟背于心的西式星象图,不同于蝎子的图案,他看到一条弯折的线直直穿过穿过星宿二与银河。

“九四爻或跃在渊,也是夏季苍龙星象的完整状态,没想到已经完全到‘夏’这个时候了。”逸仙见李文杰依旧是一脸蒙蔽的样子,失望道:“连自家的星象图都不了解,看来提督您知识的匮乏程度还是相当严重的的。”逸仙特意在“您”和“知识”等字词的上读了重音,让李文杰背后的汗毛忽然竖起一阵。

天垂日暮,曾经称霸太平洋的升阳帝国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它的东、南两个方向已经笼罩在大洋彼岸展翅雄鹰的阴影下,北边的红色帝国的钢铁洪流也已席卷了升阳帝国本土的北部,就连曾经的宗主,那位于升阳西方的古老国度也都为升阳的忤逆者展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命”。

天皇芳郎早已和自己的儿子达郎决裂,此时他坐镇于京都的寝宫,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相框,似怀念,又似深思。身后的电子屏幕上正播报着与神州军队联合镇压升阳的叛军,而叛军的最高指挥官,正式升阳帝国的太子,自己的儿子——达郎。

升阳太子卫队——太刀级重巡洋舰13番舰飞鸟号

从天际直冲下的一颗流星贯穿了飞鸟号的2号轮机舱,坚固的纳米合金被强大的动能直接撕成碎片,原本是保护船员与设备的装甲瞬间化为了毁灭的钢雨,破片毁灭了瞬息发电机,内部压缩的庞大能源瞬间释放成绚丽的华光,蓝绿色的火焰将轮机舱与周围的舱室吞没。

“轰!”剧烈的爆炸将冲击波传到了舰桥上。

年轻的内藤刚志被誉为最有潜力的战舰指挥官,因此刚刚从海军军校毕业的他破格进入了皇太子达郎的私人卫队成为了飞鸟号的舰长,但此刻,被冲击波震倒而额头被磕出血来的小伙面庞早已因愤怒而扭曲,他所面对的神州舰队已经突破了战舰卫队组成的防线,在身后的硫磺岛上登录。

这是身为武士的耻辱!内藤志刚的白手套狠狠捶打在舱壁上,又是一发近失弹将整艘飞鸟号打的摇晃。

“报告!”传令兵忽然跑到内藤志刚的身边:“旗舰素盏鸣尊号大破!舰长源昌宗与舰队总司令浦水次郎以身殉职!”

“什么!”内藤刚志抓起传令兵的衣领拉到面前大骂起来:“谁干的!”

“攻击......来自......天照......”传令兵酱紫的面色将憋在肚中的哀怨吐出,偌大的舰桥内只有海面上腾起的水柱轰响与炮弹划过的刺耳尖啸。

“舰长,我们......”此时有一位万念俱灰的船员哽咽着打起了退堂鼓,内藤刚志瞪了一眼却摆了摆手:“通知最近的薙刀驱逐舰,让想走的船员都走吧。”说完这位年轻的舰长乌黑的头发似乎白了几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时间,达郎太子约定扭转战局的天命时刻就快到来!’他在内心呐喊。

“诸君,这场战争的结局已经注定。”内藤志刚的声音通过广播清晰地响彻飞鸟号的每一个地方。“天命并没有垂怜我等,但我等尚有余力!本舰将全速撞击敌方战舰,想走的,薙刀驱逐舰会载你们离开。”

目送着原来越远载满船员的驱逐舰驶离,内藤志刚继续说:“这场战争无关正确,只有忠义,天命所致!”

“万岁!”

攻击仍在继续,弹尽粮绝舰体侧翻严重的飞鸟号已经全速冲到了一艘玄冥战列巡洋舰的眼前,可就在这时飞鸟号的螺旋桨忽然被毁导致动力大幅度下降。“就只剩下不足1海里的距离了啊!”因为愤怒而将眼球睁得血红的内藤志刚从口中吐出鲜血,挥舞着达郎钦赐的武士刀倒在舰桥上。

而这一切的元凶,大大方方地从飞鸟号身边的海水中浮现,白鳞的涂装宽大的艇身,是神舟的玄武导弹潜艇。

一枚巨大的导弹从玄武导弹舱的正中腾飞,宛若一颗耀眼的明星从大洋腾起冲破了遮蔽天穹的乌云,而飞鸟号上的船员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枚被红色激光指引的导弹冲破云霄。

于此同时,一声似乎来自亘古的龙吟响彻无际的天空,这来自天外的龙吟拥有神力将时间一切声音全都抹去只留下那一声长啸。

“昂~呜呜呜呜!”

夕阳之下,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第二颗太阳的升起夺去世间的光明,而金色的洪流从天而降又给予了世间光明,偌大的硫磺岛自此从地图上抹去,包括了岛内同疯狂的科学家为伍企图再次篡改天命的皇太子达郎。

“殿下!”

飞鸟猛然从睡梦中惊醒,那猩红的双目第一眼便是极为陌生的天花板,从胸膛传来剧烈的阵痛又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飞鸟解开了包裹胸膛的绷带,一道刺眼的疤痕隐约渗出血来,银白的兽耳不自觉地颤动,她正抵着额头痛苦地回忆着发生的事,当脑海中浮现起来的一双赤金龙目的那一刻,胸膛的疤痕再次传出剧痛。

面色苍白的飞鸟捂着胸口浑身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飞鸟所在的房门忽然打开,被吓了一跳的飞鸟立刻爆发肃杀之气,舰装空间里掏出太刀准备转身横砍背后的来人。

“飞鸟!”一声柔弱的叫喊却让飞鸟瞬间回神,硬生生地将即将见血的太刀停住。在她面前一名身着和服的纤细身影正举着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飞鸟的刀锋差一点就要连带着手臂将来人的头颅砍下。

那纤细的身影显然是被吓到了,后退几步被木屐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绑起的黑色长发随意散开,白嫩的脸上是震惊于劫后余生的表情,几滴眼泪在恐惧的驱使下流过脸颊。

“指挥官?指挥官大人!您......”飞鸟又一次扯到了胸口的伤疤,忍着疼痛她费力地翻转无力的身子,坐在床上给自己的指挥官认罪:“下官罪该万死!竟然胆敢袭击指挥官大人!请降罪于下官,下官定当以切腹谢罪!”

“咚!”飞鸟的额头用力磕在了床板上发出令人牙疼的声响。

“好啊!到时候我当你的介错人!”逸仙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本想拿着胁差真给自己肚子来一刀的飞鸟抬头,银白的头发瞬间炸起,咬牙切齿的嘴角挤出几声野兽的低吼。

逸仙伸手制止了飞鸟想要从床上腾起扑向自己的冲动,指着飞鸟的胸膛说:“你们皇太子卫队的舰娘都是这么开放的吗?”

飞鸟先是看向了自己的指挥官,看到那白皙的脸上尽是娇羞,眼神也瞥向一边,这才心中一惊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原来飞鸟解开的绷带并没有重新缠上,捆绑了整个胸部的绷带仅有肋骨的那一小圈还挂在飞鸟的身上。

飞鸟的连瞬间红了起来。

过了一会,在飞鸟咬牙切齿,不怎么配合的情况下逸仙重新将绷带换了一遍又给缠上了,这时飞鸟的指挥官才和李文杰一起走进病房。

“飞鸟!看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飞鸟的指挥官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走过来握住了刚刚差点握刀砍了自己的飞鸟的手,眼泪汪汪地对飞鸟请求道:“不要再对前辈的舰娘无礼了好么?”

飞鸟本能地想要摇头,可在自家指挥官眼泪汪汪的攻势下点起了头,脸色发青。

然后飞鸟的头就被某人给摸了,而且手法还让她觉得很舒服,但当飞鸟发觉这是逸仙在摸她脑袋的时候瞬间炸毛,张开大嘴直接往逸仙的手上咬去,还好逸仙手快缩回,不然还真会被飞鸟咬到。

“飞鸟!”自己指挥官生气的大喝让飞鸟神情低落:“下官......知晓了......”垂下眼帘,两手撑着斜靠在床头无力的身子,银白毛发的兽耳和大尾巴也无力垂下,呜呜地低吟着。

“非常抱歉前辈!我没有好好管教自己的舰娘!”看到纤细的身影再一次在自己面前鞠躬,哽咽的声音让李文杰略显恼怒地杵了杵自己的拐杖:“阿久津,我说了多少次,既然你已经做出赔偿就别再道歉了。”

“啊~是......”飞鸟的指挥官阿久津雅信虽然直起身子,但还是垂着脑袋不敢直视李文杰,自觉地退到一边。

李文杰叹了一口气,举起手中拿着已久的文件对飞鸟压着喉咙大声地宣布道:“即日起,见习指挥官阿久津雅信同其舰娘划归到HN187港区指挥官李文杰麾下,并接受港区宪兵队的监督,如再有无故伤害友方的现象,剥夺阿久津雅信指挥官职位,所属舰娘一并强制退役!忘诸位时刻牢记使命,成为守护人类的剑与盾,向碧蓝的航线献上祝福。琉球群岛总督钟莫言、琉球群岛宪兵队总长三笠。”

李文杰清了清嗓子,换回了平常的声线略显沙哑地说:“所以我希望飞鸟你锻炼一下自己的自控力,别动不动像疯狗一样往前冲。”

道别了收下总督调令的阿久津雅信和飞鸟,逸仙陪着李文杰走在HN021港区也被称为冲绳群岛总督府的宿舍走廊上,撑着拐杖的李文杰稍微朝着逸仙身上靠去:“可算是办完了。”

逸仙牵住了李文杰的胳膊微笑着安慰道:“可真是辛苦提督了,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钟莫言指挥官是琉球群岛的总督。”

李文杰苦笑道:“我也是,当看到调令的时候我直接吓了一跳说‘叔您竟然是总督!’可把我吓惨了,还好叔港区内的修复渠能支持濒死舰娘的救治,要不然我可就惨了。”李文杰扭头看向窗外,宿舍外面的庭院上一头红发的德雷克正晃着手里的宪兵队少尉的徽章,向围着的一众重樱的驱逐舰小家伙们炫耀,看着她们两眼放光的样子,德雷克神气地挺起自己的小平胸脯。

似乎是有所感应,德雷克扭头就与宿舍3楼走廊上的李文杰挥手。

李文杰和逸仙同样挥手示意,此时逸仙感慨道:“没想到缘分竟然是这么巧合。”逸仙所感慨的事自然是在这个地方碰到了“老乡”,但对于飞鸟这位老乡逸仙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哪怕自己身为神舟的外交舰入驻升阳好几年都不曾听过飞鸟的名号。更别说太刀级13番舰,逸仙所知的太刀级仅仅是到在船厂铺设龙骨的9番舰宫本号。

“是啊!对你来说飞鸟是问题舰娘,对我来说阿久津同样是问题儿童啊!”李文杰仰天悲叹,似乎对未来忙碌的日子充满了绝望。

当晚,阿久津雅信搀扶着已经能走路的飞鸟回到了自己家的大宅院,作为群岛声名显赫的大族,阿久津家却显得格外萧瑟冷清,几个侍女见到阿久津和飞鸟回家自然是欣喜,从阿久津的手里接过步履蹒跚的飞鸟,一位侍女小声地劝说道:“小姐,老爷又喝醉了,您快劝劝她。”

这时一旁的飞鸟嗤笑一声不说话。

“我会的。”阿久津雅信咬着嘴唇,点头道。

昏暗的寝室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火烛发着光,阿久津家的家主正醉醺醺地倒在榻榻米上,燥热的空气混杂着刺鼻的酒精与汗水的骚臭,这位40多岁的汉子衣冠不整着实不像一方大族的家主。

阿久津雅信缓缓的推开门,而屋内的汉子睁开醉醺醺的眼睛,看着阿久津笑道:“咲美,你回来啦!”说着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朝着阿久津雅信晃起早已倒空的酒杯:“来!陪老夫再喝一杯”

阿久津雅信攥着手,紧皱着的细眉却在此时无奈似的、任命地松开,微微八字形的眉毛同柔情的眼睛一起凝望着自己的父亲,小唇微张细声应和道:“好的......达令......”

寝室一旁的墙上,挂着一幅照片那是阿久津一家五口十多年前最幸福的那一刻,若是仔细去看的话,赫然发现那原本作为长子被抱在阿久津夫人怀中的,现在正与其父陪酒的雅信,竟然有着同逝去多年的阿久津夫人一模一样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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